士兵今年十八九
作者:栾人学著
出版:白山出版社 2009.5
页数:341
定价:25.00 元
ISBN-13:9787806876350
ISBN-10:7806876359
去豆瓣看看 “嘟——”,连部那架新换不久的自动号电话机,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今天是我下老兵班后的第一次连值日。连值日员“官”虽不大,可对我这个刚穿上军装不到仨月的新兵蛋子来说,绝对有肩负重任的神圣感。一听见这从接班以来两个多小时才响起的第一次电话铃声,就像接到原子弹爆炸警报似的,从门口一个箭步冲到紧靠窗台边的那部绿色的电话机旁。
“喂,哪里?”我努力压抑住兴奋,使声音急切中透着严肃而不失亲切。像首长那派头……回音听不清。我低头一看,嗨,一着急把听筒拿倒了。
“我是八连,你是哪里?” 线路不好,有串音干扰,但话筒里的回话声还是能听清。
“是小胡吗?” 绝对的河南味儿,我舅是河南人我听得出来。小胡是连部卫生员,在饭堂洗衣服。
“我不是小胡。” “不是小胡是小李吗?” 小李是给养员,早休假了没回来。
“不是小李,你是谁?” “噢,不是小李,那是小唐啦?” 赶上查户口啦,我忍不住火气的大声说:“也不是小唐,小唐找老唐去了!”小唐是文书,上团组织股取党表去了。组织股长也姓唐。
那问话的也不耐烦了:“不是小唐是谁?龟孙地——” “哎,咋骂人呢?谁是龟孙地?” “俺不是一” “你不是,我是?”我真想把话筒摔了。谁这么没礼貌,不是五讲四美吗? “对,对——” 我一听他连说“对”,更火了:“你他妈真骂呀!” “俺是说龟孙地对——” “你再说一遍!”我有点忍无可忍了,光天化日,明目张胆出口不逊,要是当面儿,我非给他个“电炮”不可!尽管前几天刚学过《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俺是说对不起!” 嗨!多费劲儿!大喘气也不看个节骨眼儿。我又把火气压了压问:“你倒底是谁?” 电话断了,不知是自然故障还是他把话筒撂了。
我憋了一肚子气,“拍”地放下话筒。刚值班时的那点神气劲儿全飞没了。我刚要起身离开这倒霉的电话机。“嘟——”电话铃声又响了。这小子真不知趣,还想找啥茬儿咋地?我犹豫了一下才抓起话筒:“你没完啦!” 我出口一句,也贼冲。想着随手放下,忽听那回话声有些不对味儿,不是方才那河南腔儿。
“那一个呀?” 听着耳熟,但一下子想不起来。方才还有些发热发涨的大脑冷却了点儿。我极力进一步镇静自己:“我是值日员,你是哪一位?” “俄(我)系(是)连长啦!” 连长?连长不是回家休假了吗?说不定现在正领着老婆美妙无比地狂大街呢。我当兵下老兵班到现在,还没见过连长的面儿,更没听过他说话是啥味儿。品来品去,我才琢磨出电话里的声音有点像那些港台歌星那个味儿。
“您是连长吗?”我把“你”字改成了“您”字,以示尊重。我妈是小学教师,在家老这么教导我。
“俄(是)系(是)假(贾)连长啦!” 假连长?冒充的呀?谁开这国际玩笑?我这么一琢磨,啊,准又是他妈的团总机班的“美丽豆”。没错,他昨天还来电话,说我表叔来了,让我去接站,害得我跑了半天冤枉路。这小子没事净穷逗哏儿。“美丽豆”是我一个学校的,同级不同班。但家住的比较近,他家一楼,我家五楼,刚毕业那半年一起做过几天小买卖,这回又一起当的兵,也算是纯老乡。在家在新兵连,没少在一块儿穷侃,啥大吹啥,想啥吹啥。说真的,一天不和他来几句,我也总有点抓耳挠腮,怪想的。这回准又是这哥们儿和我一样犯瘾了。“ 美丽豆”初中毕业跟着他二哥随着县里几个“歌星”走穴,给人家管把大门儿,没半年回来学了一口半吊子港味儿广东话,动不动就管“谢谢”叫“谢鞋”,还拖个直声拉气的长音儿。怪不得方才听第一句儿觉得耳熟呢。他长了一脸“骚疙瘩”,哥们儿都叫他“美丽豆”,“美丽豆?’新兵连下班被分在团总机班“插眼儿”。打电话侃大山,泡人,倒也现代化。
“我说‘连长’啊,别逗哥们啦!”我一屁股坐在指导员的办公桌上,压得半粗不细的桌腿直叫唤。“哥们儿,我这几天太忙,正和外交部研究苏联局势、南斯拉夫内战,要考虑的问题贼多,提你当团长的事还没工夫开会研究呢。” “你——你系(是)哪个?”电话那边还是不紧不慢。
……
栾人学,辽宁省宽甸县人,1952年3月出生,1970年12月从黑龙江省安达市入伍,历任排长、干事、科长、政治处主任、炮兵团政治委员等职,1995年任沈阳军区政治部电视艺术中心编导,文职技术4级。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
《士兵今年十八九》讲述了:“嘟——”,连部那架新换不久的自动号电话机,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今天是我下老兵班后的一次连值日。连值日员“官”虽不大,可对我这个刚穿上军装不到仨月的新兵蛋子来说,绝对有肩负重任的神圣感。一听见这从接班以来两个多小时才响起的一次电话铃声,就像接到原子弹爆炸警报似的,从门口一个箭步冲到紧靠窗台边的那部绿色的电话机旁。
我一把抓起电话听筒:“喂,哪里”?我努力夺抑在兴奋,使声音急切中透着严肃而不失亲切。象首长那派头。……回音听不清。我低头一看,嗨,一着急把听筒拿倒了。“我是八连,你是哪里?”我只好重复问题。口气也没了刚才那股劲。
线路不好,有串音干扰,但话筒里的回话声还是能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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