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无痕：中国留苏群体纪实

　　序
　　自  序
　　1988年9月28日早上7点40分，1 7岁的我．作为中苏关系解冻后国家第一批派往苏联的大
　　学生，登上T北京开往莫斯科的列车。
　　第一章  大浪淘沙
　　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一批壮怀激烈的青年人，来到莫斯科探求中国革命的道路。大学校园内
　　的狂风骤雨．引导他们从此走上7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第二章  烽火绿洲
　　这是一群特殊的老人。他们彼此之间用流利的俄语交谈；他们相互对待如同兄弟姐妹：他们
　　对俄罗斯的文化、饮食有着深深的依恋；他们称苏联为自己的故乡。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国际儿童院的孩子”。
　　第三章  开路先锋
　　时间一天天地飞逝。21个年轻人在勤奋学习的同时，心情陷入了深深的惶惑中。进入苏联最
　　高等学府深造的希望，似乎越来越渺茫了。
　　“一边倒”
　　毛泽东宣布，即将诞生的新中田要全方位地站在苏联—迫，赛行向苏联“一边侧”政策。他说：“中田不是倒向帝国主义一边，就是倒向社会主义一边．绝无例外。椅墙是不行的，第三条道没有的.
　　以俄为师
　　新国家的建设，急需大量具有专业枝术水平的建设和管理人才。决策者很快意识到，现有人
　　才水平和人才储备，与日新^异的需求相差甚远。
　　历史意义
　　“按照我们所最急需的门类，最迅速地派遣若干组专家、优秀的科学工作人日和优秀的大学毕业生刘苏联和其他国家去作一年到两年的实习．或者当研定生，回国以后立即在科学院和政府各部分别建立发展这些科学和技术的基础，并且大量培养新的干部”是使我国的科技水平达到世办其他大国的最迅速有效的道路。
　　第五章  梦开始的地方
　　缘起
　　没有任何语言基础，没有任何精神上的准备，新中国的第一批留业生，犹如一群赤于空拳的
　　战士冲上了前线。
　　留苏预备部
　　这里，铭刻T他们矢志报国的豪情；这里．留下了他们的艰难求索的足迹；这里．是众多新
　　中国未来栋梁之材放飞梦想的起点。
　　优中选优
　　到了发榜的时候．别的同学都陆续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可是籍传茂的通知还迟迟不来。他平
　　时学习成绩优秀，考得也挺满意，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籍侍茂和家人有些忐忑不安。
　　"过三关"
　　选拔条件是如此严格，以至于当时有一种说法，叫做“够得上入党条件，却不一定够得上留
　　苏条件"。
　　早晨八点，同学们开始上课，除了中午一个小时午休时间，课程一直延续到下午四点半。下
　　课后．老师离开了，可是教室里仍然座无虚席．单生们在上自习。每个人都在各自高声朗读。教室里声浪滚滚，可是居然各学各的，互不影响。
　　伙食之好是出了名的
　　留苏预备班的伙食，即便以于在的标准来看．也是相当体面的。而在国凋民蔽的建国初期，几乎可以用“奢侈”来形容。
　　比妈妈还细心
　　从喜夏秋冬的服装，到鸣毛蒜皮的小物什，考虑得一应俱全。有了这些服装和用品，五六年
　　中就几乎不用再添置任何东西了。就是自己的妈妈来给打点行装，恐怕也不会考虑得如此周到。
　　“缓出国”
　　然而，并不是所有进入留苏预备班的学员．都能够如愿走出国门。由于这样那样的原目．有
　　一部分人员没能如期出国。这秆现象被称为“缓出国”。
　　历史的反思
　　新中国的决策方和教育管理干部，根据国家建设的实际需要，在学习和摸索的过程中不断修
　　正留学工作方向，其勇气和实事求是永远值得我们称许。
　　第六章  五分！五分！
　　坚持
　　“你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了。如果你有困难，支部书记可以暂时不当：我们也可以……”他还没说完．我就跳了起来：“我还没要求回国呢？！我一定要留下！就是累死，我也要坚持下来！”
　　军事留学生
　　这次，他们面对的不再是敌人的枪口，而是坚固的知识堡垒。他们抱定“不怕固难，不怕牺
　　牲，排除万难，争取胜利”的战斗精神．投入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从“吉尔”到一汽
　　从厂长、车间主任到一线工人，从前方生产、辅助生产到后勤管理。从产品设计、工艺制造，计划管理到财务管理，质量管理，几乎所有的关键岗位都得到了苏联同行毫不保留、几乎是手把手的指。
　　中国等于优秀
　　中国留学生．在当时的苏联几千成为优秀的代名词。这些黑头发，黄皮肤的青年人．成为苏
　　联教授们的宠儿，很多苏联的老师、都以拥有中国弟子为荣。在课堂上，最复杂的问题总要留给中国学生去解答；而中国学生的反应，则成了老师衡量教学效果的标尺。
　　第七章  燃情岁月
　　课堂之外
　　对于每个在海外求学的学子们来讲．在异国他$的大学生活都是一段难以忘怀的记忆，那些
　　在课堂之外的星星点点的小事，都成勾一生中值得反夏回味的经历。
　　在广阔天地间
　　我们很目然地把苏联对本国青年的要求．看作就是对自己的要求；我们把每一次身体的磨炼，都看作是一次思想教育活动．是对自己思想品质的一次考验。
　　风自东方来（
　　这些年轻的学子。恰似从东方古老大陆吹来的一股清新的风，驱散了几百年的偏见与隔阂，
　　将友谊的种子播撒在了这片白桦林的土地上。
　　心手相连
　　当周维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柳芭阿姨伏在桌子上睡着了。开门的声音把柳芭
　　阿姨惊醒了，她说道；“真抱歉．我怎么睡着了？”周维满怀愧疚地走上前去，说道：“真对不起，我一玩起来把辅导的事给忘了……”没想到柳芭阿姨马上摆摆手说：“没关系。我们现在开始吧。”
　　惜别
　　朱育理的演说多次枚听众热烈的掌声所打断。当他结束最后一句话，激动的听众立即一拥上
　　前．如潮水般淹没T他。钢笔、校微…他的身上顷刻间缀满了各式各样的纪念品。“乌拉”、“乌拉”的欢呼声如浪涛一般．在沸腾的人海上空往复掠过．
　　第八章  润物无声
　　没有冗长的说教，没有枯燥的理论，就在润物细无声般的潜穆默化中，学子们领悟了什么是科学家的品格，什么是科学的光辉。与知识和技能相比。来自苏联的师长们所表现出的尊重科学、追求真理、不肯随波逐流的高贵人格。才是我们继承的最大财富。
　　第九章  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异乡亲人
　　留宇生管理处不仅是国家管理留学人员的机构．更是留学生们在异国他乡的依靠。
　　关怀和勉励
　　这时，周总理的浓眉猛地一挑，立刻环顾四周，大声喊道：“刘晓呢？刘晓大使在哪里?”
　　“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暴风雨般的掌声、口号声接连不断，此起彼伏。从大厅的一个角落传到另一个角落。掌声甚至把口号声都压下去了。  当毛主席过来时，后面忽然涌来了巨大的压力，使我勉强支撑住没有倒下去。”
　　第十章  红莓花开
　　相濡以沫
　　“这都是程海上学时给我写的信，我一直珍藏到今天。从第一封到最后一封，一个都不少。”
　　坚守承诺
　　“所有的苏联同学都对我说：‘你太傻了！你的丈夫不会等你三年的。他一定有别的女人了！’。
　　我当时就回答：“我相信我的丈夫”。这是一种信念。就是这种信念支撑我安心完成了学业。”
　　异国情缘
　　如今．那些白桦林中的海誓山盟，那些红莓树下的恩恩怨怨，都早巳随风而逝，如同寒冷北
　　国凋零的树叶．褪色成为浅淡的记忆。然而，那份纯洁的情感，那份真挚的爱情．却永远伴随《红莓花儿开》的歌声，在两国人民的心中留下永恒的印记……
　　第十一章  相煎何急
　　功过评说
　　池秀峰抽出题签一看，眼前一黑：最后一道题的题目赫然写着：“你如何评价斯大林?”天哪．怎么会这么倒霉?！
　　山雨欲来
　　人缓慢地走上列车．伸开颤抖的手臂，把身边最近的一个留学生揽入怀抱，一边摩挲着年轻
　　人的后背，一边嗫嚅地重复：“永别了，我的孩子！永别了！”
　　第十二章  风雪白桦
　　磨 砺
　　没有荣耀的光环。没有媒体的喧嚣，更没有自命不凡的浮躁。投身于祖国建设事业的留苏学
　　干们．就像一滴普普通通的水。融入奔腾的江河中。
　　雷霆之锤
　　那些承载着留学记忆的温馨的照片、关爱的书信，精致的笔记，还有那些节衣缩食购买的专
　　业书籍和资料，统统被翻出，撕烂、践踏．在熊熊烈馅中化为灰烬。
　　风雨兼程
　　为了那份沉重的膏任，更是为?证明自己人生的价值，这些两鬓斑白，拖家带口，身心俱疲
　　的中年人．和比自己整整小了一代的年轻人，站在了一条起跑线上。
　　第十三章  百川入海
　　自己的家园
　　1989年5月4日，欧美同学会留苏分会成立了。从此．饱经沧桑的留苏学子们，终于有了属
　　于自己的精神家园。
　　情感的纽带
　　捐款，慰问信、各种药品和药方，如雪片般飞到身患重病的张树干、黄土杰夫妇于中。时隔
　　三十年、昔日锦绵的同学情谊已凝炼成醇厚的亲情．
　　重逢在春花烂漫时
　　当看到这群早巳是爷爷奶奶的老人们嬉笑打闹．看到他们险上浮现出的年轻的红晕，听到他
　　们彼此称呼对方的呢称，我有一种时光倒转的感觉，时钟仿佛一下子回拨五十年。
　　第十四章  跨越世纪的情谊
　　槐李恩情
　　“你就是我的俄罗斯妈妈！”张奇虹扑到老师怀中。老师灰白的发梢温柔地拂过脸颊．泪水流
　　入嘴角．酸酸的，甜甜的……
　　跨越世纪的友谊
　　到苏联三年了，这是头一次吃上真正家乡的饺子．这是祖国的饺子，这是家庭般的温暖！这
　　是怎样深厚的情谊！在温馨的灯光下，鲜艳的五星红旗映红了年轻人的面颊。大家一声不响地吃着，眼中噙满泪花。
　　异国手足情
　　十几天以后的一个夜晚，在遥远的莫斯科．年逾花甲的基拉准备休息了。她的女儿尤丽正在
　　看电视。突然尤丽亚跑进她的房间：“妈妈，我们正在看‘关于中国’节目，上边一个中国妇女正拿着你的照片找你呢！”
　　重返白桦林
　　二十年的彼此隔绝，使得中国和苏联成了彼此最熟悉然而又最陌生的邻邦。长时间积累下的
　　猜忌，防范，乃至敌意，更是像一把无形的大锁、紧锁着两国交往的大门。老一辈留学生在苏联人民心中播撒的友情，成为开启信任之门的胡匙。
　　国之栋梁
　　这批被称为“第三代领导集体”的领导人固然少有像二三千年代留学苏联的前人那样冲锋陷
　　阵．然而他们却以其优雅、谦和、持重的人格魁力．塑造了中国新一代领袖的全新形象。
　　敢向沧海缚蚊龙
　　考察船就像一片落在狂风巨浪中的树叶，时而被抛到波峰。整条船悬在空中，螺旋装都露出
　　了水面：时而被大浪埋进浪谷，整个船没入水中、如同潜水艇一样。
　　托举中华腾飞的臂膀
　　在试车现场．钱学森激动地说：“我国大型液体火箭发动机克服了不稳定燃烧问题．标志着我国大型液体火箭发动机枝术从此进入了自由王国！”
　　筑起新的长城
　　随着他们的成长，我军在军事指挥，技术装备，后勤保障千方面有了盾的飞跃：同时．一大
　　批年轻化、专业化的奉事将领脱颖而出．成为我军正规化．现代化建设的骨干。
　　献身地质事业无尚光荣
　　朱训在报到时才发现这是—个误会。用人部门求贤心切。不想竟“张冠李戴”了。尽管如此．朱训还是满心欢喜地服从了组织的分配，在江西这块红土地上奉献了 25年的宝青年华。
　　干一行，爱一行
　　昨天还在领导尖端技术的科研攻关，今天却要管理一家垂危的大型进出口企业，这次改行的
　　跨度之大，不亚于天壤之别。
　　彩虹之桥
　　一曲奏罢，盛中国再次深情地向观众说道：“希望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直灯，一盖希望之
　　灯，不论火苗多幺弱小，也千万不要让它灭掉。只要它不熄灭，我们就可以重燃希望之火．就可以童建我们的家园！”
　　第十六章  钢铁是这样炼成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生信念，支持他们甘愿椅青春和生命托付给祖国，虽忍受直重艰中和苦难
　　却仍旧无怨无悔?在那种近乎于苦行殷的自律与虔诚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行为动机?
　　第十七章  新的篇章
　　“善邻胜远亲”。经过十余年精心的呵护和引导，中国和俄罗斯这两个伟大邻邦的关系已经步
　　入前所未有的良性发展的轨道。我们完全可以期持，在不远的未来两国必将携手近来共同的繁荣。
　　我们期待着，留苏学人的精神火炬，将在新一代留学生手中传承下去。
　　后记

　　    留苏，是一群人的人生起点；留苏，是一代人的青春记忆；留苏，是共和国不可磨灭的印记。精神需要传承，记忆需要挽留，历史需要铭刻。
　　    谨以此书作为后来者微薄的礼物，献给那个逝去不再的光辉岁月，献给那些忠诚于信仰、忠诚于祖国、忠诚于生命的不朽灵魂！
　　    《岁月无痕：中国留苏群体纪实》是“红色记忆系列丛书”之一，它生动的记录了20世纪各代留苏学子们的奋斗历程、学习成绩、精神风貌和为祖国的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事业所做出的贡献。该书不仅是对近一个世纪留学前苏联和独联体国家的中国学生群体在学习、生活、工作等若干方面的生动刻画，更是对这一群体所承载的伟大精神内核的深度发掘。